“我最大的愿望,就是能有個收留我們的地方,有個屋檐就足夠了。”
沒人愿意收留,沒有棲身之所。身患艾滋病的肖軍(化名)夫婦倆帶著孩子來昆明時,或許沒想到一家人竟會淪落到這種地步。而一家人來昆,只是想給剛1歲的孩子做做檢查,希望能給孩子尋找一線生機(jī)……
“毒友”帶來的病毒毀了他的人生
見到肖軍時,他一臉的沮喪。今年42歲的他上世紀(jì)80年代就來到昆明打拼,獨自開起了兩個水果批發(fā)門市、一家飯店、一家服裝店,還有一家化妝品店,擁有了自己的事業(yè)和家庭。
肖軍從小喪父,由母親一手帶大。1997年,母親從貴州來昆團(tuán)聚。但是,妻子與婆婆之間關(guān)系緊張,婚姻走到了盡頭。面對婚姻的失敗,肖軍逐漸沉淪。在幾個朋友的影響下,他接觸到了毒品。
有了第一次,就有若干次。一年之后,他得知自己的那幾個“毒友”都是艾滋病患者。他不敢面對現(xiàn)實,選擇了逃離和自閉。2004年,他鼓足勇氣前往醫(yī)院檢測,被確診為艾滋病病毒感染者。后來,他經(jīng)常發(fā)燒,除了母親之外,一家人都開始疏遠(yuǎn)他。受不了家人的歧視,他再次離家。
2005年,肖軍在醫(yī)院抽血化驗時,碰到了同樣患有艾滋病的何梅(化名)。兩人共有的辛酸經(jīng)歷,讓他們迅速走到了一起,隨后又有了孩子。但如今,何梅的病情突然惡化,肖軍自己的身體也開始出現(xiàn)癥狀。“我們兩個大人已經(jīng)絕望了,但我們不忍丟下這個孩子。沒有更多的人關(guān)愛我們,孩子是我們唯一的精神寄托。”
由于擔(dān)心1歲的孩子也攜帶艾滋病病毒,3天前,夫妻倆帶著孩子來到昆明,想為孩子做個檢查。
露宿在城市中心
他們的內(nèi)心無比辛酸
肖軍說,來到昆明后,他們就住在鳳凰村的一個旅社里。但是,昨天兩名穿著制服的人進(jìn)了旅社房間,要求查看他們的證件。“我分不清制服的種類,以為他們是警察,就把身份證和疾控中心出具的患病證明給他們看了。沒想到,這兩個穿制服的人把我們一家人的病情告訴了旅店老板。老板一聽,立即就把我們趕了出來。”
從旅館出來后,肖軍無處可去,只有一手抱著孩子,一手扶著妻子,背上自己的行李,步行了兩個多小時,來到東風(fēng)廣場。他四處尋覓,在工人文化宮的一個角落里把妻子和孩子安頓下來。但是,接下來又該怎么辦呢?求助無門的他撥通了本報熱線……
肖軍說,現(xiàn)在的愿望就是能有個收留他們的地方,有個屋檐就足夠了。一旁的何梅臉色蒼白,虛弱不堪,她看著自己的孩子,失聲痛哭:“求求你們,救救我這個苦命的孩子,我已經(jīng)沒救了,只想在死之前把孩子送到醫(yī)院檢查一下……就算爬我也會爬到醫(yī)院,將孩子交給醫(yī)生,我就安心了。”一番話,令所有在場的人動容。而他們的孩子在一旁獨自玩耍,不知道父母內(nèi)心無比辛酸。
隨后,記者撥通了昆明市救助站的電話,但救助站的工作人員表示,這樣的情況只能送往疾控中心進(jìn)行治療,救助站無法接收。撥通昆明市疾控中心的電話后,對方表示,他們只接受患者檢查和免費提供藥物,也無法收留,建議找民政部門解決。無奈,記者只好撥通了110報警電話,但是民警也表示,無法為這個艾滋病家庭提供幫助。
最后,記者抱著最后一線希望撥打了120急救電話。下午4時許,急救中心的救護(hù)車趕到東風(fēng)廣場,鑒于何梅癥狀比較明顯,隨時有生命危險,救護(hù)車當(dāng)即將肖軍一家三口送到了昆明市第三人民醫(yī)院。
一家人終于暫時有了棲身之所。但是,病魔會不會染指年幼的孩子呢?這一家人的命運(yùn)又會如何呢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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